绣球花
送给#执峰##钤光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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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绣球花》
钧天的陵员外有钱，有势，还有一个漂亮的儿子，这是众所周知的。陵员外升官之路一帆风顺，唯一遗憾的便是老来得子。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，从陵员外第一次抱着他的儿子，轻声唤着“光儿，光儿”开始，他就没有停止过对儿子的爱。
陵光是陵员外的儿子，是个美过女子的坤泽，这是众所周知的。那到底有多美呢？坊间都用“回眸一笑百媚生，六宫粉黛无颜色。”这句词来形容陵光。但是尽管人们谈论得头头是道，却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他。
人们只知道陵光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，身体非常虚弱，再加上是坤泽的缘故，便很少出门。陵光今年芳龄已有十八却仍未嫁人。媒婆也为他说过许多门亲事，但都被他一一回绝了。直到他十八岁生辰那日，陵光突然提出要抛绣球招亲。成亲讲究的是门当户对，陵光这么好的身世，却用抛绣球的方法招亲，着实让陵员外捏了把汗。不过在陵光的一再坚持下，陵员外还是同意了。为儿子订下了城中最大的酒楼——天璇楼，打点好了一切。
招亲之日上午便有不少城中的公子在楼下等待，到了下午，天璇楼下的街道已人满为患了。人群中不仅有慕名而来的爱慕者，甚至有一群想要一睹陵光芳容貌的姑娘们。纵使烈日当头，也没有人有一句怨言。
午时一到，就见有人从房中走出，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和尖叫声。但不远处有一人皱了皱眉头，勒了勒缰绳，将马停下。他，名叫公孙钤，是当今圣上御笔钦赐的状元。今日，正是他跨马游街的日子。考中状元本是开心的事，跨马游街更是荣耀至极，可他现在却不太高兴——摩肩接踵的人群挡住了他的去路。听人们喊着的“陵光，我要娶你！”“陵光好美啊!”......便知又是哪家姑娘在招亲。在以前，这种抛绣球招亲的事是吸引不了公孙钤的，只是......招亲之人名唤陵光？
“早前就听说陵光知书达理且美得不可方物，却不知到底是怎样一人？”公孙心想着，便抬头望去。楼上人穿着一袭紫衣，最外层罩着一层薄纱，透着中衣精美的绣花，好像是一只朱雀?两鬓留着两撮须须，随风飘动，宛如画中仙。美人尖下绑着一条淡紫色的细抹额，衬出陵光的优雅娴静之美。用一句话形容便是“娴静时如姣花照水，行动处似细柳扶风。”公孙钤不由得被陵光的美迷住了眼。
陵光站在楼上向下望去，目光在骑马之人身上多停留了一秒，脸上浮现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。“今日是我儿陵光招亲之日，”陵员外站在陵光身旁说道：“多谢各位公子的抬爱，那么话不多说，开始抛绣球吧。”一位侍女端着一朵绣球出来，这不是传统的红绸缎做的绣球，还是一朵绽放着的真正的绣球花，淡紫，深紫相间的点缀在花瓣上，鲜妍美丽。
陵光伸出白净的小手，捧起花，眼神再次扫过人群，将绣球花抛出，人群间瞬间沸腾了起来，争着抢着想要拿到这一捧意义非凡的绣球花。第一个拿到的是钱庄的二公子，腰缠万贯，甚是有钱，他兴奋的捧起花，凑上去嗅那带着幸福的香味的花朵，可是就在一瞬间，花朵迅速衰败枯萎，他立马将花扔了出去。其余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便继续哄抢。这回是周员外的公子，这位周公子的风流倜傥，温文尔雅，陵光嫁给他确是一段不错的姻缘，不过不出意外，周公子也迅速的将花重新扔往人群。“这是什么花？为何有如此恶臭？”周公子一脸疑惑，又显得有些惊慌失措。就这样这捧绣球花在人群中不断穿梭，被无数人欣喜的接到，但又在同时被嫌弃的抛出。
“哎哟！”在人群外围传来一声叫声，人们回头望去。只见一位风度翩翩，身着蓝衣的公子骑在马上，一手抓着缰绳，一手捂在头上，而在他的发髻上，正好插着绣球花，没有枯萎发黑也没有散发恶臭，只是静静地插在头顶。这狼狈的表现并不能掩盖这一袭蓝衣之下帅气的脸庞。“这位......不是状元公孙钤吗？”不知是谁说了一句，只安静了片刻的人群顿时又炸开了锅。“新科状元公孙钤成了陵员外的女婿”“公孙公子要娶陵光了”......公孙钤捂着被砸疼的脑袋一脸茫然又带着尴尬的向楼上望去，正好与陵光四目相对。陵光对公孙钤浅浅地笑了一下，便移开了目光。而公孙钤则被陵光淡淡的笑容晃了心神，直到陵员外说话才回过神来：“那么请公孙公子上楼。”
几乎是被人们起着哄拉下马又推上天璇楼的，恍惚间便站在楼上。“楼下人可真多，可偏偏是我被选中了，真是‘幸运’。”公孙无奈的看着楼下人山人海的场面。突然想起绣球花还插在头上，便尴尬地想要伸手拿下，没想到因为紧张，绣球花卡得更紧了。陵光在一旁注视着公孙的一举一动，看到公孙钤无奈而又窘迫的样子，便伸出手想要帮忙。在陵光的手即将触到发髻时，公孙顿了一下，急忙后退一步。陵光脸上露出一丝浅笑“我知道，礼不可废嘛。”陵光心想“来人，帮公孙公子把花取下。”陵光说道。不一会儿，侍女就将花取下，交予公孙钤。这捧花长得很奇特，粗略一看就可知这花开的美丽饱满，可细细一看，在其中还有许多小花苞，挤在层层花瓣中间，没有一点儿要绽放的意思。“......那今日便是我儿陵光与公孙公子的大喜之日，届时也请大家前来捧个场。”听完陵员外喜气洋洋的这句话，公孙感到有些恍惚，“自己不是在跨马游街吗？怎么忽的就多出了一位夫人？......”
直到侍女端着婚服进门，公孙才接受这个事实。不过这婚服也真是奇怪，并不是代表着喜庆的红色，而是......蓝色?“这是因为陵光家的习俗，还是......不，陵光怎么会知道他喜欢蓝色！”吉时一到，公孙便在他人的带领下来到厅堂。房中的装饰以蓝、紫色为主，虽不及红色喜庆，却让公孙看着舒服。目光在屋中的装饰上游走，忽然看见从里屋走出来的陵光。他依旧穿着一袭紫衣，只是比相见时的更加精致，隆重。头上盖着深紫色的盖头，四角的流苏自然的坠下，随着他的步伐左右晃动。肩上点缀着些朱雀的羽毛，袖子上笼着一层薄薄的纱，纤细的手在袖下若隐若现。
随着陵光渐渐走近自己，公孙收住了自己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。虽然陵光看不见自己的动作，但毕竟礼不可废呀。待陵光在公孙身旁站定，侍女便递来了红绸 虽说是红绸，但上面缀着的依旧是之前的那朵绣球花。只是几个时辰未见，那些小花苞也有了绽放的迹象。“一拜天地，二拜高堂，夫妻对拜，送入洞房”......
夜幕已至，微醺的公孙向房间走去。虽说是大喜之日，但公孙也未多饮，头脑依旧十分清醒。在门前立了许久，待晚风将自己的心吹得平静，公孙才整了整衣服，推门入内。屋中很安静，桌上放着早前那捧绣球花。只是随便瞟了一眼，便发现小花苞已经完全绽开，只是与之前的花色不同，这次开出了蓝色的花。蓝色、紫色的花儿簇拥在一起，十分般配。
床上，陵光安静的坐着，听到有人进来，便又挺了挺背。“公孙，是你吗？”陵光轻轻地问道。“是我。”公孙听到陵光温柔的声音，心中为之一颤，答道。为了不让陵光太累，公孙便走去掀陵光的盖头。盖头落地，陵光低着头，许是害羞不敢看公孙。过了片刻，陵光缓缓抬起眸子，看向公孙，腮凝新荔，明眸皓齿，眼中柔情似水，缓缓地，陵光对公孙浅浅一笑，眼睛弯成了两条新月，甚是好看。
喝完交杯酒，公孙便有些手足无措，两人毕竟是今日才认识，说是认识，也不过是知道对方名字罢了，现在共处一室实在是尴尬至极。“公孙，我们谈谈心吧。”陵光伸手牵着公孙的袖子往桌边引，公孙默默地跟上，表示应允。在陵光的询问下，公孙将他从求学到高中状元的经历细细地讲述了一遍，简直是滔滔不绝。不过陵光听着也不觉得累，只是用手托着包子似的粉嫩小脸，看着公孙，静静地听着他的每一字，每一句。过了许久，公孙终于讲完了。“公孙可真是一目十行啊，没想到，新科状元的成功之路并不好走......”说到这儿，陵光顿了顿，“说了那么久，关于我，你有什么想了解的事吗？”公孙思索了片刻，两人虽已是夫妻，但也不敢冒昧询问过多往事。“今日见到这绣球花便觉得不普通，”公孙指了指桌上的花：“不知这花为何有如此这般灵气。”“这花确是有灵气，不过在解释前，不知公孙是否愿意先听听我的故事。”公孙点头。
“我从小身子骨就弱，外出吹吹小风就会得风寒，幼学之年（10岁）的花朝节，父母带我出门赏花。我被湖边的花丛吸引住了，便从父母身边跑开。那丛绣球花是少见的蓝、紫色。我忍不住伸手去摘，可未曾想到脚下踩空，失足落入了湖中。冰冷的湖水侵蚀着我的身体，我害怕极了，可是没有人来救我。忽然，我感到一股力量将我从水中救起，那是一个小哥哥。当时我还沉浸在恐惧中，便哭了出来。那小哥哥便摘了花丛中最饱满的那朵绣球花，赠予了我，我止住了眼泪。他看起来只大我没几岁，一袭蓝衣已被湖水浸湿，可也掩不住他的英俊。后来父母将我带回了家，我生了场大病，便没能与父母一起去登门道谢，只是后来从父母口中得知他的名字”忽然公孙就像从梦中惊醒一般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。“没错，那位小哥哥姓公孙，单名一个钤字，”陵光看着公孙继续说道：“从那时，我便想再见你一面，可当我身体痊愈时，你已离乡求学，我日日夜夜的想着你。14岁时，我分化为坤泽，便有了唯公孙不嫁的想法。至于那朵花，当年就在院中种下，它年年都开美丽的花，可不曾留下过种子。你离乡求学那年，终于结了一颗种子，但只有一颗罢了，那年整株树都枯死了。第二年我将这颗种子种下，这么多年它只长叶不开花，直到今年你高中状元的消息传来，才开出第一朵花。又知今日是你游街的日子，我才特地挑了下午招亲，至于这花的灵气，也许是我们的缘分罢。”
陵光话毕，房间里安静的可以听到绣花针落地的声音。公孙伸手握住了陵光的小手，看着他，眼中流露出惊喜，高兴又惋惜的神情，他惊喜可以再次遇见陵光，高兴可以与陵光结为夫妻，惋惜他与陵光时隔多年才能再次见面。陵光也看着公孙，眼睛红红的，隐隐泛着泪光，对着公孙幸福的笑着。
时候也不早了，两人诉完旧，便洗漱、上床睡觉了，原本公孙还想着今晚打地铺的事，现在也打消了这个念头。陵光侧着身子躺在里侧，整个人缩成一小团，似乎已经睡着了，而睡在外侧的公孙钤还在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。他侧过身，用手支撑着头，静静地看着熟睡的陵光。“陵光，我错过了你八年，但我会用余下的八十年来爱你。”公孙轻轻的在陵光耳边说道。
不知怎的，公孙发觉房间的温度在慢慢升高，或者说是陵光的身体在微微发烫，隐隐约约还有一丝花香从床里侧飘出。
公孙一愣，陵光的雨露期到了?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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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我想说，这是我第一篇写完的文，文中一些我很喜欢的点，可能在别人看来是BUG，但我尽力了。
*这朵绣球花是有灵气的，所以它很神奇。。。。。
*虽然粉执峰、钤光才三个多月，但....我很爱他们.......
*感谢 @遇君 的#钤光执峰百花朝会#活动..